幸福是什么?幸福是在你死的时候,带走的遗憾很少,那便是幸福。不要让得到幸福成为我们伤害别人的借口。mdash;mdash;题记
初春的早晨,陆梅懒懒的抱膝坐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滑过肩膀,散落了一室的寂寞。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映衬的屋子里格外的柔和。
冉涛昨夜又没有回来,陆梅也一夜没睡。从什么时候起冉涛开始夜不归宿的?不断的争吵,最后是漠视陆梅的存在。最初还能打个电话,编造个理由,现在呢;;陆梅揉了揉一直疼的胃,不用想了,也许这就是报应。是的,这是我抢夺别人老公的报应,陆梅想。
陆梅中学毕业后就开始了打工,那时候的她漂亮的就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身边围绕着很多男孩子,陆梅从不拒绝他们的追慕,来者不拒,当然也不会给任何一个永远的承诺。最终抑制不了自己不断膨胀的虚荣,陆梅二十岁那年在幻想酒吧做了一名台女。在风月场里混了几年,陆梅变得成熟,也出落得更加的迷人了。年青真好,有人宠着,每天都是为所欲为的快乐,虽然这快乐充满了堕落。
陆梅在陪几个客人唱歌的时候,客人喝大了为难她,冉涛很男人的帮她解围。从此冉涛成了陆梅的常客。在陆梅眼里,大自己十几岁的冉涛,成熟、多金、会照顾人。陆梅想,这就是她要的男人。冉涛被陆梅的年轻的身体、漂亮容貌、温柔可爱的性格迷惑着,后来他们在外面租了房子,从不避讳的出双入对,陆梅不让冉涛回家,她不允许冉涛和他老婆在一起。
冉涛的老婆曾经也是个美人,只是自从有了女儿,她的美在冉涛眼里也消失了。白雪看到冉涛身边年轻的陆梅,结果可想而知,白雪提出离婚。让陆梅一直不解的是冉涛的老婆白雪竟然没有为难冉涛,带着他们的女儿离开了。陆梅也从小三升级成了冉涛的老婆,虽然还没有法律的支持,但陆梅相信这是迟早的事。陆梅每天除了在冉涛工作时间外都是陪在他身旁的,唱歌、吃饭、聚会,别人眼中高大的冉涛身边都是陆梅。陆梅感觉很幸福,这就是她要的幸福,虽然偶尔会想起冉涛善良的前妻和可爱的女儿,但这种自责一转眼就会被她的幸福清除的一干二净。这样快乐了两年,也幸福了两年,陆梅怀孕了,胎儿第四个月的时候冉涛陪陆梅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是胎儿一切正常,而且是个男孩。因为有钱,一场盛大的婚礼给陆梅的幸福再次升级。
陆梅的过去从此无人问津,她现在是冉涛的老婆,合法的。可是自从儿子出生后,陆梅要照顾孩子还要做个尽职尽责的妻子,冉涛的公司生意越做越好,也越发的忙碌,从偶尔的不归变成现在的彻夜不归。儿子五岁了,陆梅不听陆涛的反对把儿子送去了最好的全托幼儿园,每周末接回来一次,虽然冉涛不让她打扰他,但是只要有钱,又有时间,谁在乎陪不陪老公。陆梅又有了自由的感觉,每天开着车和朋友吃饭、逛街、打牌,别人眼中陆梅是幸福的。
一天,陆梅打完牌开车回家,看到路边椅子上一个女孩正给一个清洁工擦汗,陆梅想这孩子真孝顺。当看到那个清洁工抬起的头,陆梅目瞪口呆,是白雪,冉涛的前妻。陆梅后来听说,白雪离婚后丢了工作,因为要抚养女儿,她做了清洁工。因为善良,所以不想为难冉涛,因为坚强,不管有多难白雪从未找过冉涛。白雪和女儿选择了平静的生活,她宁愿自己受累也不乞讨冉涛因为愧疚给予的施舍。陆梅知道冉涛在外面有其它女人,但她从没想揭穿,因为她不想失去现在的幸福。春天来了,后视镜中的穿着鲜艳的桔红色保洁服的白雪却让陆梅的心感觉一丝的凉。
这几天陆梅一直很沉默,她在想她都做了什么,她也许不爱冉涛,爱情被她揉碎在了刻骨的初恋里,陆梅只想找个有钱的男人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遇到冉涛后,他一心想着抓住这个男人,不管他有没有老婆、孩子。可是只因为她那无耻的虚荣把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抢了过来,也拆散了那个曾经完整的家。记得那个周末回家的儿子小则在看最喜欢动画,突然跑到玩游戏的陆梅身边问:妈妈,小朋友说你是狐狸精!妈妈,什么是狐狸精?陆梅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的问题。
陆梅轻轻的下了床,伸手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让她赶紧闭上眼睛,适应一会后才慢慢睁开,春天来了,为什么陆梅的内心有些许的不安?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陆梅知道是冉涛回来了。她已经习惯了冉涛对她的冷漠,站在窗前依然没有动。冉涛推门走进来,把包扔在床上说:你不会是刚刚起床吧?看着陆梅背影说。冉涛没有再看陆梅一眼就疲惫的躺在床上睡去。#p#标题#e#
陆梅很想听冉涛对她说点什么,哪怕只是谎言。除了给她钱以外,她们之间已经没了语言。陆梅在想,她嫁给了怎样的一个男人啊!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吗?冉涛最初和她商量让他母亲带孩子,陆梅不同意,因为那个老女人从不认为陆梅是她的儿媳妇,也从不让冉涛带她进门。冉涛不再理会两个女人的战争,除了生意他还有其它的女人。陆梅想出去透透气,那些平日里的娱乐也让她觉得好累,最近胃疼的好厉害,也许应该去医院取检查结果,陆梅想。
陆梅坐在给她检查的医生办公室里,过了一会医生回来了。陆梅接过没有一点表情的医生手里的报告单,胃癌晚期陆梅晕了过去,醒来时满眼的洁白。护士看到陆梅醒了,叫来了医生。医生要陆梅马上住院治疗;;陆梅象是没有听到一样,下床,走出病房,离开了医院。陆梅开着车不知道要去哪里,她的心里好乱,胃疼一直没有停止。这条路怎么这样熟悉,原来是儿子幼儿园的路。陆梅没有进去,她知道对于儿子她应该做点什么。
昏暗的路灯下,陆梅站在一所平房的门前,她已经站了好一会了,一直没有勇气敲门。远处传来相互道别的声音:冉洁媛,再见拜,慢点哦陆梅想躲已经来不及,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骑着单车停在门前,疑惑的看着陆梅,随后转为愤怒。你来干嘛?你害得我们还不够吗?你快点滚!陆梅苍白的无言以对。这时门开了,白雪走了出来,小洁,不进来,吵什么呢?白雪转眼看到陆梅,沉默了。姐姐;;对不起然后晕了过去。陆梅醒来看到整洁的室内空无一人,屋外传来白雪母女的谈话。
妈妈,这样的坏女人我们干嘛要管她?
小洁,她晕倒了你没看到吗?
妈;;她晕倒关我们什么事儿?她活该!死了才好呢。
小洁!你这孩子!快点把粥端过去,她怎么会晕倒呢?
我不去,看见她都想吐!
小洁甩门进了另一个房间,过了一会白雪端着粥走进来。陆梅看到白雪,流下了悔恨的泪,多么善良的女人,我曾经却那样的伤害她。
你醒了,你刚才晕倒了,吃点粥吧,过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对不起;;对不起;;陆梅泣不成声的除了对不起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梅向冉涛提出离婚,小则归陆梅。冉涛没有疑问,因为她永远也不会缺少女人。
陆梅走了,在初春一个明媚的早晨。白雪答应她照顾小则,因为陆梅知道冉涛除了钱给不了孩子幸福。陆梅找律师把属于她的别墅及属于她的所有财产给了白雪,虽然这些远远不能偿还她所犯下的错误。陆梅平静的躺在床上,眼光望着在客厅和姐姐玩的小则,安心的笑了,陆梅拉过白雪的手说:姐姐,谢谢你;;声音越来越微弱。小则!快来;;白雪大声的呼叫着小则,想让陆梅最后看一眼儿子,陆梅看着小洁牵着小则跑过来,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初春的墓地,万物还没有复苏,路边的迎春花却开了。
阿姨,妈妈去了哪里?
小则,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妈妈说她的胃受伤了,在那里她会幸福吗?
会的,虽然她受伤了,可是受伤的幸福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