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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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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是分年龄的,年龄越大,乡愁越浓。对孩子来说,他们没有乡愁,即使想家,也只是想念母亲的怀抱,想念亲人的眷顾。青年人的乡愁也淡得很,他们整天有做不完的事谈不完的情,没有时间来拨弄乡愁。只有到了中年和老年,有了闲暇时间,也就有了大把的培育乡愁的时光。乡愁是个奢侈品,不是从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而是久久占据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情愫,这种情愫一旦发芽生长,就会永久地茁壮,永久地生长。对于中年人来说,记忆犹如退潮的潮水,缓缓褪去表面的浮华,乡愁如同一块礁石显露出来。

乡愁如酒。一天天平淡如水的日子悄悄过去,突然有一天有了一个想家的念头,于是就酿了一杯名叫乡愁的酒。酒会让人上瘾,乡愁也是,它会如影随形深入骨髓。

乡愁也如茶。记忆被时间抽去了水分,一旦用思念的清泉将其泡开,就会在水中复苏升腾,那起起伏伏的状态像极了每个人的人生。青年人不喜欢茶的苦涩,老年人总觉得茶的滋味太淡,只有中年人才能喝出片片叶子的喜怒哀乐。

乡愁是中年人的游戏,是一个自己跟自己玩的游戏,一个人的游戏,没有成败得失,也没有懊恼愤恨,更没有惊险刺激,但给人带来喜怒哀乐的细细情感,真实得仿佛又活了一次又一次。这个游戏最大的好处就是,每个人都是胜者,即使没有战胜心中涌来涌去的乡愁,也会战胜与生俱来的自我遗忘能力,从而找到故乡的印记,从而最终战胜自己。

也许,中年的乡愁触碰不得,一碰就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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