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莹:E时代的书信情结
不知怎的,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是整天想看信的,还不仅仅是MAIL,是过去我们常用的那种书信。然而,整天却只能面对着冰冷的电脑,看一大堆陌生人的信笺和稿件。我感觉自己的生活过得越来越粗糙了。
有点生活情调吧,有点浪漫吧,也总被现实常常击得破破碎碎,叹一口气吧,又被人说是无病呻吟,当有意识地去寻找时,当在什么地方发现有一点亮光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去那个地方散步。
每到寂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那些喜欢生活在别处的好朋友,荷兰的饶抱斯,英国的李小姐,上海的菲菲,台湾的廖先生;;他们今年在这个国家,明年在那个国家,今年在这个城市,明年在那个城市。他们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他们要婉约有婉约,要豪放有豪放,活得个个神仙似的。我多想与这些臭气相投的朋友们,或坐在水乡临窗看飘雨,或一起领略其他一些别人感觉不到的韵味。
趣味相投就在于大家都太无谓,只有一个大的方向,却无明确的目标,有时是那样渴望爱情,有时,却轻视身边的爱情,在以内心的阻力抗拒着即将要爆发的所谓爱情,因为我只怀念我逝去的爱情,因为它真挚而绚烂,激扬而朴实。我会觉得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精彩到尝试用自己对爱情坚贞的信念来抗拒身边各种各样的诱惑,当抗拒成功的时候,每每便会有一种成就感,一种欣慰,这样的感觉在瞬间,凝固住了曾经我们之间的爱情。
他们是人在别处,而我只可以是心在别处。我总在不停地劝告自己要知足,但我的心不由我的不知足。在这没友人在身边的日子里,为人妻和为人母的我啊,好端端的,独自生出许多闲愁和寂寥。
E时代有了便利的网络,人们便丢掉了白字黑字的感觉,可我还总是舍不得,面对电脑,面对错综复杂的人群,没有了一种惬意和沉静。这样,我们在寻找E时代给予我们的新奶酪的同时也丢失着原来自己爱吃的传统奶酪。很想到了自己白发苍苍的时候,从一()个陈旧的书箱里抱出一大抱书简来,细细品味。回想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于是,我有种冲动,在这个星期天,跑到商店里去买那别致的信纸,给我的好朋友们写信,贴上美丽的邮票,塞进信筒,然后想像着在远方的朋友收到信时的欣喜和感动;;
就在这时,我几乎同时收到了两个朋友的来信,都是很别致的信纸。在外给老公伴读的李孟苏小姐,从英国一家艺术商店里买到20多元人民币一张的信纸,那是手工造的类似中国宣纸的信纸,用了一层橘黄的花瓣,十分干净,十分漂亮。这张昂贵的信纸她没舍得用完,只用了一小半,她写道:这张纸我留给你写诗用,好吗?那一头的花多,适合你写美丽的诗句,古代的诗人薛涛用桃花瓣做的纸是不是这样的?看到这里,我的眼里潮湿了。而她把要说的话又给另一张同样别致的信纸上写,那是一张湖水颜色的SilkPaper,直译就是丝绸纸。
辞职去上海谋生活的菲菲小姐写给我的信,是用她云游湘西时买下又千山万水的跟了她一路的有着温馨插图的红红绿绿的信纸。文字一向华丽的她们所写下的内容自然是美在其中了。同事们看了这两封信都好生喜欢!那可比一束鲜花带给我的欣喜要大得多,要显得珍贵得多,它们是我此生要收藏的宝贝了。
她们属于那种无论在什么状态下都不会忘记仰望星空的人,天下真有这样以行为生活的人么,而且是物以类聚!如今沉在这种状态里的如此性情的人,可真像大海捞针呢!设想如果我没有了这些朋友,可能,那乏味的、失落的感觉,会比现在更要多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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