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不怕累,我怕你离开我
“袁哥,我们还是离婚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程媛瑛回道,“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想和你离婚。” “如果去办理离婚手续,也说不出为什么,这婚离得了?” “离得了,只要你同意就离得了。” “我不同意就离不了?那我就不同意。”“你同意嘛!”程媛瑛有点乞求的样子,袁里修起初以为老婆在和他闹着玩,现在看她的样儿倒像是认真的,他开始害怕起来。“我那么喜欢你,为啥要和我离婚?” “你一个人要负担全家五口人(除了两个孩子外,还有个眼瞎的爹)的生活,很累的。离了婚你会轻松一点。” “我不怕累,我怕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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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里修拗不过程媛瑛,最终还是离了——
二、她嫁给了璧阴城里的皮革大王。
程媛瑛经人介绍,带着三岁的小儿子袁礼,嫁给了璧阴城里的皮革大王。
这‘皮革大王’也就只是个名了,因为他早已瘫痪在了床上。他的产业——制革总公司虽未正式转过在女婿张军名下,那女婿却以总经理的身份,实际掌控了大王的产业。这还不够,他还想正式把那公司转过在他自己的名下,他巴不得大王能够早丧——
大王的女儿倒是孝顺,一直是亲自在照看着自己的父亲。久了,累了,也烦了。于是便请来了程媛瑛,还让她和60多岁的老爸结了婚——
三、你爸那岁数本该是我叔了
“瑛姐,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没事,你想咋叫就咋叫。” “我又觉得应该叫你妈才对,但是我又叫不出来,我都34岁了,你仅仅比我大了2岁。” “那你就叫姐吧,别拘泥于那些老套套。” “既然这样,那我就在家里叫姐,在外人面前叫你妈。” 不然外人听了会笑我乱了辈份——” “什么辈份不辈份的,你爸那岁数本该是我叔了,再说他都病成那样子了,还与我做得了夫妻的事情吗,结婚也不过是个形式。以后我就当他是叔,当你是妹。” “你都知道我爸成这样了,为啥同意和他结婚?” “我太穷了,我要找个能给我养儿子的人。” “哦!” “你当初,就让我当个保姆不就得了,为啥一定要让我和你爸结婚?” “我爸一见到你母子就有好感 ,私下里示意我,劝你嫁给他——,我说人家会同意?他又示意我劝劝你,我就劝你了——”
四、綦芸
皮革大王叫綦元闯,早年丧妻,留下个女儿。女儿叫綦芸,他很宠她,她虽然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却没有那种娇奢作态的坏习惯,她很善良,她不参与皮革公司的事,她也不懂。现在好了程媛瑛来了,她和她共同护理着父亲,她也从程媛瑛那里学得了些见识——
“——我男人是我爸的徒弟,他从小就跟着我爸,我爸没儿子,就收他为义子,对他像亲儿子一样,还把我嫁给了他——” “这义子又当上了女婿,亲上加了亲,多好的事。” “就是,所以我爸就放心让他去干,大事小事都让他干。犹其是现在我爸动不得了,他干的事更多了。” 程媛瑛很羡慕地道,“你丈夫很能干。” “能倒是能干——”
五,你就只当我是请来的保姆
“妈——是该叫你妈才对,但是我又感觉叫起来憋扭。你看,我都43岁了,还得管36岁的女人叫老丈妈。” “你快别这样叫,你这样叫我也受不起。叫我程姐或者程妈就行了,只当我是请来的保姆。” “看不出你这个乡下出来的女人还很豁达,那我以后就叫你程姐。”“姑爷随便!” 就这样,张军就开始叫她程姐了。“程姐,你咋不把这些旧衣服仍了,堂堂皮革大王的老婆,怎么能穿得那么寒碜。要穿点时尚的,得体的,才能显出老板娘的仪态来。” “没那必要吧,我一天就只在家里,又不去公司。” “你是怕别人说你乱花钱?要是这样,我就给你买——
等你打扮好一点了,就可以去公司了——”
六、端庄善良的老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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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制革总公司的三十六週年庆,大家都知道,老扳已经睡在病床上多年了,是来不了的,只有我来代表他和工友们共同庆祝一下——”台下的员工一看,和经理上台的女人不是綦芸,就议论了起来——张军见状说道,“今天和我一道来的人,你应该知道的,她就是老板娘程媛瑛。虽说平时在这种场伙代表老扳的,都是綦芸。那是没有老扳娘,现在有了,就得是老扳娘来了,因为老扳娘比老扳的女儿,更有资格来参加。现在为了让你们,更清楚地认识一下老扳娘,就请她下来给大家敬杯酒——”
经过张军调教的程媛瑛,穿着一件得体的短袖旗袍,那旗袍是缎面的,蓝底中缀着两朵暗红色的牡丹,显得来稳沉又不俗气。程媛瑛有一米六高的个子,她双手端起酒杯,伸出了短袖下那双如玉般的长臂,“大家辛苦了——” 员工们看着那端丽善良的老扳娘也举了杯子——
七、我想要你
“你把我叫到办公室来干啥?我得回去照看你岳父!” “这是董事长(老扳)的办公室,老扳来不了,就得老扳娘来,免得我两头跑。”“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事,再说我也不懂。” “没事,只要你常来,我会教你的。不过这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不重要你叫我来这里干啥?” “我想要你,如果你能顺从我,我会让你的儿子去上贵族学校,还能拿钱让他出国留学。” “你没儿子吗?咋不去好好培养你自己的儿子?” “綦芸她生不出来,我哪来的儿子?要是你能给我生一个——” 张军一边说一边就动起手来,程媛瑛挣扎着道,“你别乱来,哪有丈母娘给女婿生儿子的。” “你是丈母娘吗,你都叫我喊你程姐了,一个保姆而已” 说着,他就向着她扑了过去——”
八、谁希罕管你那些不相关的事
“——你还是比较识相,不然你能当副董事长?” “这不过是挂个名,事情还是你在作主。” “我们都是一条心,就好比是一个人,我作主你作主不都一样吗?” “哪能一样,我还是有思维,就算我啥都不懂,还不是想体验一下。” “你一个女人家,好好过你女人该过的日子就是了 。再说我那老丈人对你还不太放心,我叫他让你当董事长,他却只让你当个副的,所以,我也不敢放心地让你去做——” “我不过是随便怼你两句而已,谁希罕管你那些和我不相关的事——”
九、要是自己下不了种,找谁都没用
“那就好,你就应该守住女人的本份,只有这样对你才有好处。” “你背叛妻子,强占小妈就本份了?再说,我要是真的,给你生出个儿子来,看你怎么办?——我娘俩又怎么办?” “这不用你担心,只要你生得出来,我自有我的办法。”张军一边说一边摸了摸程媛瑛的肚子,“我们都偷偷摸摸地,做了几个月的夫妻了,你这肚子咋就一点都不见长?” “你跟綦芸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她那肚子见长过吗?” “就是因为她那肚子有问题,才来找你。”“找我?要是自己下不了种,找谁都没用。不信你再去找个人试试,我看,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再找个人试试!那我岂不就成了渣男?” 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脑壳,“难道真是我出了问题?” “这事也不好说,看了医生才晓得,我看你呀!还不只是个渣男那么简单——”
十、你爸能说话了?
“爸,我给你请个保姆回来,你却硬要和她结婚,这下好了,她倒跟了他,看照你的事又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了。” “女儿,辛苦你了,是爸爸拖累了你。要不再去请个保姆?” “不了,女儿照看你是应该的,累点就累点吧。要是再请一个回来,又被他收买过去,你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巧得很。就在这个时候,张军进屋来了,他似乎听到父女二人在说话,“你爸能说话了?你们在说些什么?” “他要是能说话,就好了。” “我刚才好像听他在说‘——请个保姆——’什么的,你回话的声音又小,一点都听不到。” “哪有那回事,是我在给他说,‘坐久了会累的,’ 并问他‘要不要睡下去?’”张军一看,他老丈人綦元闯,正做着左七右六的,脑瘫病人的手势,嘴角也在向着右边,抖动式的歪斜,还流出了长长的涎水,一副非常害怕他的样子。张军见状,才略略放了点心,他生怕老丈人的病情有所好转——
十一、张军
綦元闯咋就那么害怕他女婿?这事还得从两丈婿,去华阳市谈完业务后说起:
订单签完后,他们就开着车往回走,刚从高速路上下道,就看到一盲叟挡在公路中间,车只好停了下来。张军好生气愤,他不问青红皂白,夺过盲叟手里的竹杖,就往道旁的坡下扔去。随后又将盲叟拽了过来,想要把他也推下坡去。正在这时綦元闯赶上来了,他扶助盲叟,并给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你不能这样对待盲人,他又那么大岁数了,你得有点尊老爱幼的心。” “他又不是我的老人,我凭啥要尊敬他?” “张军,我早知道你是这种人——” “你知道了又咋样?我,就知道你不看好我了——”
十二、那公司就快是我的了
“我怎么就没看好你,明面上你是我徒弟,实际上早已把你当亲儿子了,还把女儿嫁给了你,我死后,这若大的家业也是你的。” “假话——”说话间,张军看了看道旁那道陡坡,便心生了歹意, “我早就听人说了,你死后要把公司交给国家。” “那不过是,你跟我发生了争执后的一句气话——”綦元闯的话还没说完,他和那盲叟,就被张军一并推下了陡坡——“去你的吧,下去了,就只有到阴曹地府去当皮革大王了,这下,我看你又怎样把公司交给国家——” 张军看时间已是19点了,公路上的灯一盏都没亮,‘难不成停电了,停电好,没电那监控就没用。’他看着那长长的陡坡,高兴极了。“这下,那老家伙回不来了,皮革公司就快是我的了!”
十三、綦元闯居然回来了
按规定綦芸才是公司的继成人,再说,就是宣布綦元闯失踪,也要得到公安部门的同意才行。如果是这样,张军要想实施他的计划,就得等些时日了——
让张军没想到的是,綦元闯居然回来了。是一个姓袁的男子背回来的。那男子大约40来岁,他是在找他父亲(盲叟)时遇上綦元闯的。袁把綦元闯和他父亲一并弄回了家,还送他去过医院,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才好了些。袁问过他在那里住,綦元闯说不出话来,隔了会他才示意衣服口袋里有什么,那男子在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那上面有皮革公司的地址,他按着地址把綦元闯弄回了皮革公司——
綦芸觉得那袁姓男子,憨厚、老诚、有爱心,更重要的是救了她父亲。她便对他有了极好的印像,于是就认他做了哥。她给了袁哥好些钱,用以还偿父亲在他家的生活费用,走时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十四、“我是假装的
“你这老家伙的命还真大。” 张军很有好恨,也很害怕,害怕他说出他的罪恶行径。他去到綦元闯的床前,看到綦元闯不能说话了,完全就是一个脑瘫病人了。他这才觉得问题不太大,不过他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就威胁性地暗示他,“老东西,识相点,不要乱说话,不然我还会要了你的命。”说完他就走了——
綦芸进屋来了,她正准备去给她爸拿药。突然看到她爸在向她招手。她很是惊诧,“爸你能动呀?” 她爸立刻指了下嘴,又摇了摇手,示意她禁声,并招手叫他到身边来。然后用嘴杵拢她的耳朵极小声地道,“我是假装的——”接着就把张军害他的事全部说了——
十五、我等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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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子成绩不错,以后让他出国去深造一下,学点知识回来,好帮我管理这皮革公司。” “这公司是你的吗?” 程媛瑛有些不屑地问他。“早晚都得是我的,不过这事好像也有点难办。从那老家伙的脑子被摔坏,到现在都快五年了,他咋还活起在。真是,太子都等老了,皇帝还不死,我等不得了,得赶紧让他把董事长的位置腾出来。” “腾出来也是我的,我是他婆娘。” “你的不就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婆娘。” “你要搞清楚,我是被你霸站的,见不得人的婆娘。” “不管啥子婆娘,目前得想办法,先把老东西解决了才行。” “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
十六、她颤抖着手把那瓶酒接了过来。
张军打开文件柜,找到一瓶酒,随即把盖子旋开,很迅速地抖进去一小袋白色粉末,又很快地盖上瓶盖,这才转身来对程媛瑛说道,“这是我托人从印度带回来的酒,专治脑病,你拿去给老家伙吃,吃了准‘好’,而且半个钟头之内就能见到效果。” “你咋就不自己拿去给他吃?”
“你是他婆娘,他信你的。” “害人的事我不做!” “你要是不听我的,你儿子就得小心点——”
无奈之下,程媛瑛只得颤抖着手,把那瓶酒接了过来。
十七,换酒
别看程媛瑛一天和那狼崽仔混在一起,其实她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就算是受着张军的威胁,她也不想害人。她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知道,一但事情败露,罪责也是自己的,张军一点责任都摊不上。
于是她就暗地里把那酒给倒掉了,将就那瓶子装上了和那酒同颜色的饮料,第二天就到了綦元闯床前。
綦元闯果然信程媛瑛的,程媛瑛把那‘酒’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勺一勺地喂他,直到把那杯‘酒’喂完——
十八、这老家伙难不成百毒不侵?
张军做事还是比较稳妥的,不仅工作上是这样,做那种昧良心的坏事更是这样。他在暗地里,看着程媛瑛喂綦元闯的‘酒’,并一直看到喂完——
过了一阵,他看了一下钟,1个钟头都过了,也没见到有啥动静。他走到病床边一看,綦元闯居然还好好的,心里便道,‘咋的啦,这老家伙难不成百毒不侵?不行,今天这事一定得解决,拖不得了。’
狠毒的狼崽仔张军,在床上抓起一个枕头,便朝着他义父的头部死死地捂了下去,那老头也像是没多少力,双脚蹬了两下,便蹬不太动了。在一旁本已吓傻了的程媛瑛,突然回过神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向着张军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岂料这家伙竟然忍着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用手捂着头,奔着程媛瑛冲了过来——
十九、这下可坏了,张军被砸死了——
綦芸父女,虽然觉得程媛瑛和张军走得很近,但还是比较信任她的。每当程媛瑛来护理綦元闯的时候,綦芸便可以去做些自己要做的事。
綦芸先前接到袁哥的电话,说是他那盲人父亲要住医院,想来借点钱。她去接待了他,并转了钱给他,还叫他快些回去,好让他父亲早点住进医院。他却说,“来都来了,我还是去看看綦老伯吧!” 綦芸也依了他。
二十警察来了,他被带走了——
两人到了綦元闯的卧室,正看到张军在追打程媛瑛。綦芸见状有些惊奇,‘混在一起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呢?’袁哥觉得,那女人似乎有些像他前妻。这情况他少不得要去劝架,他便去隔挡在了两人中间,还面对着程媛瑛,“果然是你!” 他没有多说,翻身过去当胸就给了张军两拳,然后抓过一把实木靠椅,双手举起,朝着那狼崽仔劈头就砸了下去,这下可坏了,张军被砸死了——
程媛瑛急忙把袁哥往门外推,“你快走,这事与你无关,你快走哇!”
这个时候走人,哪是袁哥的性格。他不但没走,还拔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了,袁哥被带走了——
二十一、探监
“袁哥,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我还会孝敬你爸,帮他治病。” 袁里修不太好回綦芸的话,只是甩了甩头。
“你咋那么冲动?” 在程媛瑛面前,他就没有不好回的话了,“我哪是冲动,我不能让你过上好的生活,也不能看着你被别人欺服。” “你为了我,把自己弄进去了值得吗?”“值得,不就坐几年牢嘛。”
“兄弟,你对我的恩义实在太重了,说是义薄云天也不为过。你救了我两次,又把自己弄到牢里了。你要在里面好好的活,家里事我全给你包了,等你出来,我就把媛瑛还给你。” 袁里修还没回綦元闯的话,綦芸不干了,“爸!你把瑛姐还给他,我咋办?” “那就一块儿嫁给他!好男人确实不好找。” “那哪行?就算袁哥同意,法律也通不过。”
“没事,我不会跟你争的,袁哥是你的。” “那你——” “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媛瑛,你在说啥呀,你永远是属于我的——”
狱警来了,探监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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