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很浮躁，极慵懒，很少静下心来读书。
今天，是个例外，我静心读了十二篇关于“父亲”话题的心情文章，其中刘小念的《妈妈私奔后，我和这个老男人的故事，轰动了整条街》、张乾东的《父亲在新疆背煤》每每戳中我的泪点，读过多少次就哭过多少次。张正直的《窝囊的父亲》、李承鹏的《父亲是世上最不堪的一个斗士》又何尝不是在写我们曾经的父亲和正当父亲的我们呢！
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父亲窝囊、不堪，看着他佝偻着身躯为我们奔波，还觉得他太慢了。他耗尽生命为我们点亮前程，我们还认为他给予的太少。他为我们取得了丁点儿成绩感到无比欣慰时，我们觉得他很可笑。他怕我们受到半点委屈，自己却可以低头屈膝，然而在我们眼里，被视为“窝囊”。
直到有一天，我也当了父亲，才慢慢感受到，真正的不堪和窝囊是为了不让孩子看到我们的窝囊和不堪所去做的一切。对父母的重新认识与忏悔油然而生，但愿他们没有太多地责怪我的不懂事，正如女儿们从未怪罪我的无能。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父母拖着年迈的身体，在一贫如洗的环境下把我们姊妹三个拉扯大，在乞求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帮助下让我勉强读完中专，我有了一份职业，然而因为我的少不更事，不思进取，没有让操劳一辈子的父母在有生之年享受到儿子应该给予他们的晚年幸福，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和最深的罪过，作为儿子，我一直在深深地自责。
也常听妻子讲起已经去世多年、我未曾谋面的岳父，他是一个很慈善很优秀的父亲，却因为几十年前的医学不发达、交通条件落后，被病魔过早夺去了年轻的生命。作为父母，没有退路，孩子们的屋檐不能垮，我岳母只能化悲痛为力量，毅然独自为五个孩子撑起了一片天，几十年的风霜雪雨、烈日毒焰，青丝变白发，花容变皱纹，她经历了人间所有不幸，最后成了我们最美丽、最可敬、最伟大的母亲。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早早就收到了两个女儿的节日祝福，以及从我给她并不丰厚的生活费中节约出来发给我的红包，当年的我怎么就没有自己节约了为父母买一斤“老白干”或一包糖呢。感动之余，还是自责。作为父亲，我在检讨还有很多做得不够的地方，尽管女儿们没有任何埋怨，其实我还真不是一个很称职的父亲。也就在前些日子，大学即将毕业的大女儿决定回家乡来工作，我在想，别人的孩子大多选择“北上广”等大都市，我的女儿却选择回家，是我们父母做得不够好？的确也是，我们为她所提供的环境难以让她在大都市立足。转念一想，也许是女儿的一份孝心，她曾经在高考志愿填报时跟我说，读大学还是去远点的城市，到时参加工作还是选择离我们近点儿的地方，现在她兑现了她的“诺言”。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远走高飞”，我以为可以飞得高一些，但距离上不要走得太远。这样也好，你在我身边慢慢成长，让父亲再多为你做点什么，作为父亲，也许会少一份遗憾！
2021年6月20日夜
